我与耳鸣的相处之道
2017/7/23 9:55:47
朱晓明
2005年1月,当我终于配了第一对助听器时,左耳持续高音调如蝉鸣声的灾难级的耳鸣已经伴随我至少25个年头了。那时的我右耳偶尔也会有低音调的耳鸣,双耳听力损失则已达到了极重度。
在我十岁左右,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左耳的耳鸣后不久,遇到过一次莫可名状的眩晕,记得后来还是我小学班主任老师把我护送回家的。有了耳鸣后,我一度特别惧怕在安静的课堂上被同学们和老师们听到我的耳鸣声,因为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响了,我深怕这个响声影响到他人。这个经历至今记忆犹新。
从大人口里知道,因为我小时候经常感冒发烧咳嗽,注射过链霉素这类耳毒性药物,姐姐说我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发现我经常听不到她在背后叫我,我也发现自己的听力不如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听力下降的情况越来越明显,以前能听到的衣服摩擦声不知什么时候就再也听不到了,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咀嚼声也不知何时起没有了,对我来说更为糟糕的是在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我听力不佳的同时,我的耳鸣也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父亲知道这个情况后带我去医院的五官科检查,医生诊断是感音性听力损失,对于耳鸣则表示没有办法,虽然口服了一段时间中药、做过针灸都没有明显的改善。
随着听力损失越来越严重,我高考升学受阻、择业受限、心理缺陷等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至,这一连串的重大打击导致我的耳鸣症状更加严重,环境安静时尤其厉害。恼人的耳鸣声让我每天心情烦闷异常,脾气暴躁,再加上因为听力不好,而遭受他人的嘲笑与羞辱,非常容易激惹,动不动就和他人争吵,严重时甚至影响到我的睡眠。
总之,一般听损人士遭遇的困境我都遇到过,加上严重耳鸣带来的各种困扰,我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极重度听力损失伴严重耳鸣和心理缺陷的患者。
在配第一对助听器的时候,我就知道佩戴助听器可以通过放大环境声来改善耳鸣,事实也是如此。虽然我的第一对助听器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但是也暴露了很多不足。我不仅仅满足于这种通过放大环境降低耳鸣的方式,因为助听器本身功能的局限,嘈杂环境中,我只能关闭助听器来规避我无法忍受的噪声,这样就导致我的耳鸣无法降低。我想寻求更好的耳鸣解决方案。
2010年下半年,我终于等到了具有平和心境、缓解耳鸣功能的音乐疗法的消息,这个具有缓解耳鸣功能的音乐。
在我因听力问题而陷入低谷、感觉人生无望之时,曾用毛笔自书“禅意”二字贴在卧室的墙上惕励自己一定要宁心静气,切勿自暴自弃。后来进入社会参加工作,每遇诸事不顺,甚至万念俱灰之时,就心想:禅来,缠即去也!
记得当初我与验配人员交流中谈到有关耳鸣音乐疗法的问题,虽然验配人员告诉我音乐并不能让我的耳鸣消失,说这个只是对耳鸣的一种习服疗法,但也让我非常感兴趣!
在长达一年多的等待期间,我通过音乐来体验它对我耳鸣的作用。记得第一次戴上头戴式耳机,通过我的助听器听到不同的音乐曲调时,感觉那就是一种无比美妙的仙乐,没有重复的曲调的音乐让我百听不厌,会让我一时忘却耳鸣的存在,让我的身心十分舒畅。从此我养成了坐到电脑前就要听耳鸣音乐的习惯。
2012年8月,我终于拥有了最新的助听器,这是一款具备我符合我听力状况和我的要求的助听器。尤其是有三种可以关闭麦克风的禅程序,让我特别满意!有了长达一年多耳鸣音乐疗法的体验,我已经知道耳鸣音乐对于我这种听力损失极其严重的耳鸣人士好处在哪里。
根据我耳鸣的特点,我让验配人员按安静环境阅读、助眠、户外三种场景给我设置不同的禅音程序,根据左右耳不同的耳鸣声设置好节奏快慢、音调、音量,并全部关闭麦克风,因为我喜欢听纯净的禅音,不想有其他的声音干扰。
验配人员给我设置的耳鸣音乐让我非常满意,并成为我衡量音乐调试满意度的一个标准。自从耳鸣音乐疗法后,我每天佩戴助听器的时间平均在14个小时以上,除了洗澡睡觉之外,都是戴着助听器。在熟悉各类场景的声音之后,如果没有和人用言语交流的必要,我都是将助听器切换为我喜欢的音乐程序,一边欣赏悠扬的音乐一边做事,心情甭提有多么惬意了!
回想起这几年,我无缘无故发脾气的时候比开始耳鸣音乐疗法之前明显要少了许多,入睡也显得比以前更容易,每天早上醒来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持续不断的耳鸣声感到恐惧了!
根据我多年极重度听损伴严重耳鸣和佩戴助听器的经历来看,我认为除了积极锻炼身体、注意劳逸结合、健康饮食及心态平和之外,日常生活中每天坚持佩戴合适的助听器和耳鸣音乐习服治疗不失为对付顽固性耳鸣的一种好办法!
这就是我现在与耳鸣的和谐相处之道!